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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霸王樊崇(2/2)

霸汉作者:龙人 2020-01-14 13:21
可以承担的。那日在阵中跑了大半天却连一点边都没沾着若不是琅邪鬼叟送他出阵只怕一辈子都出不去。

    “真奇怪这里好像没人否则我们来闯阵怎会没有一点动静?”林渺疑惑地道。

    “你怎就知道他们不是在一旁偷看着我们?”樊祟一边计算着步子一边提醒道。

    “不会吧那我们岂不是成了陷坑里的猎物了?”林渺吃惊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担心地道。

    “只要你跟紧一些便不会有事否则我也保不了你!”樊祟冷声道。

    “当然要紧跟着你喽这里面没那几个老不死的我一个人也走不出去呀你可别丢下我一个人开溜!怎么说我与琅邪鬼叟前辈和幽冥蝠王也有点交情咱们也可算是朋友了。”林渺故作极为担心地道。

    “只要你不弄出乱子我一定带你出去的!”樊祟语气有些缓和地道似乎是被林渺的话语给打动了。

    林渺忙点头心中却暗忖道:“只要老子呆会儿自上次逃生的那绝崖上跳下去就算你插上翅膀也抓不住我。只不过得想个法子到那崖边去!怕就怕还没到那崖边就被那几个老怪物给揪住了那可就小命难保了。”

    走出乱石林便见一条小径穿插于一些奇花异草之间入鼻尽是芬芳。

    “终于出阵了!”林渺喜道。

    “不错出阵了这地方可真是别有天地如此多的奇花异草他们真会享受!”樊祟赞道。

    “这些花也许是他们用来做药的。”林渺猜测道。

    “做药的?你怎么知道?”樊祟讶问。

    “当然是猜喽当初那两个怪物一个给我灌毒药一个给我解毒借我的身体比试他们的毒只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以为我是为什么不想来这里就是因为这些!”林渺愤然道。

    樊祟的脸色微变也有些气愤地道:“他们这样也太狠毒了一点吧?”

    “谁说不是呢?后来他们以为我死了让人把我埋了可是一场大雨又把我给冲了起来侥幸未死却遇到了琅邪鬼叟前辈这才得以逃出这鬼地方你今天却又让我来这里真是孽缘未尽该我再受大劫呀!”林渺怒道。

    “有我在他们便不敢对你怎样!”樊祟不屑地道。

    “你对那雷霆威和剑无心联手都难对付这里却有三个老怪物而且每人都比雷霆威更可怕你能行吗?”林渺不置可否地道。

    “你见过他们的武功?”樊祟讶问道。

    “他们与琅邪鬼叟前辈交手的情形我自然看到了这些人一对一将琅邪鬼叟前辈击成了重伤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很厉害?”

    “你亲眼见到的?”樊祟冷问道。

    “自然是亲眼所见当时雷电交加风起云涌我自然看见了后来琅邪鬼叟前辈欲走却在那边林外遇上了那几个老妖怪后来他便再也没能出谷!”林渺向绝崖方向指了指道。

    樊祟望了望林渺所指的方向却并没有动作只是收回目光又落到这小径和那些花草之上淡淡地问道:“你有什么现没有?”

    林渺也只好收回目光扫了四周一眼道:“这里应该是好久都没人住过了这小径无人清扫这花草无人修剪如果这些人能在这谷中种这么多花草的话必不是俗人应该会常扫常剪的。因此这里应该没有人住了。”

    “你的眼力很不错嘛!”樊祟点头略带赞赏地道。

    “承蒙夸奖只是略评论而已事实是不是这样还有待证实我只愿这一切都是真的!”林渺又抱了一丝希望地道。

    “哼!”樊祟哼了一声似乎对林渺的想法极为不满。

    林渺笑道:“我只是带你来这个地方至于能不能完成你要做的事我也是无能为力要怪也只能怪这一切都是天意!”

    樊祟不语快步急行转过几道弯便见不远处有一排木房但却依然冷清得让人吃惊。

    “这里是不是你那日所住之地?”樊祟问道。

    “想来应该是我被抬进来和抬出去时都是昏迷着的自然不太清楚!”林渺无可奈何地道。

    “不过现在里面应该没人!”林渺又淡淡地道。

    “你怎么知道?”

    “凭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已经没有人住了或许只有几张结好的蜘蛛网!”林渺肯定地道。

    樊祟并没反驳事实很快证明林渺所说是对的木房之中已经结了许多蛛网还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林渺也有些愕然这里确实没有人至少有一个多月无人居住了为什么风痴和火怪会离开呢?究竟生了什么事?这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损坏显然并不是有人来破坏让他们逃了而是他们自己走的。而琅邪鬼叟却说这些人曾过毒誓是不可能离开隐仙谷的可是这一刻又为什么不在呢?难道这里并不是他们居住的地方他们居住之所是另有其地?可是这也有点不像林渺记得这小木屋内的布置这绝对是他当日所居的小木屋只是如今已经人去屋空了。

    当然这对于林渺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面对这几个老怪物减少了几分危险。不过他也不敢太过得意如果惹恼了樊祟那可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现在没有了风痴火怪的威胁那所有的威胁只能是来自樊祟了。他并不知樊祟来此的目的而且此人心思难测谁也弄不清究竟是敌是友。

    “难道是真的?难道是真的?”樊祟望了望小木屋中的一些布置自语般道。

    “什么是真的?”林渺有点莫名其妙。

    “彗星经天时便是他们誓言取消之际!”樊祟淡漠地道。

    “彗星经天时乃去年除夕前夜!”林渺也吃了一惊反问道但旋又道:“难道龙头早就知道他们会在彗星经天之日破除誓言下山?”

    樊祟不语怔了半晌方冷然问道:“琅邪鬼叟除了教给你鬼影劫外还交给了你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没有哇难道除了鬼影劫和三老令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林渺故作不知地反问道。

    “你老实与我说!”樊祟声音变冷盯着林渺逼问道。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琅邪鬼叟前辈便是在前面的树林外遇险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林渺故作无辜地道。

    “带路!”樊祟道。

    “这林子我如何能走出去?还是你去闯阵好我可不知道破阵之法。”林渺肃然道。

    隐仙谷极大但却是一片死寂似乎连一只鸟儿都没有林渺是故地重游心中感慨万千若不是这片地方半年前他便已经死了可是他仍活了下来是这里赐给他再生的机会让他在这七八个月之中得以快成长。而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之时又只有十余日的机会命运似乎在与他开一个极大的玩笑。

    前途一片迷茫这两百多个日夜似乎只是一眨眼间的事又似乎如过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许多的人都去了而许多的人又出现在林渺的生活之中一切都只是像一场梦一场没有终点的梦让人有点心酸有点无奈这些日子的经历几乎比前二十年所经历之事还要多还要复杂和离奇惟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他还活着活着就是一种幸运活着就有希望。

    至于是希望什么林渺自己也不知道。活着的目的和意义是那么迷茫那么模糊。不过林渺知道活着绝对不是为了自己如果只是为了自己而活他宁可死去宁可轻轻松松地解脱让尘世的俗梦化成碎影。但现在的他不可以死而且要以最坚强最大的意志活下去因为有太多的人在期待他对他寄予了厚望他可以抛下自己但却割舍不了这些人的感情和牵挂。

    感慨归感慨可是林渺知道眼下最要紧的却是如何摆脱樊祟的纠缠。他并不想与樊祟耗上太多的时间这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反而只有威胁这种傻事他并不想做。

    “当日琅邪鬼叟前辈便是把我从这里送出来然后带着我向那边飞跑而那几个怪物便在后面追!”林渺一边比划一边向绝崖边靠去似乎是在讲解当时的情景可是内心却在计算着自己与绝崖之间的距离。

    樊祟的心神似乎也陷入了对琅邪鬼叟的回忆之中并未言语只是跟着林渺身后踏草而行。

    “十丈、八丈、五丈……”林渺心中暗自计算着突地转身呼道:“对了我记得当时琅邪鬼叟前辈一手挟着我还与那红头的老怪对了一掌自琅邪鬼叟前辈胸前飞出了一个小盒子!”

    “什么盒子?”樊祟心神一紧急问道。

    “当时那盒子就向那棵树下飞去好像是……再见了!”林渺向樊祟身后一指樊祟不自觉地扭身向林渺所指之处望去。

    林渺又岂会错失此机会?身形倒掠如经天流星般向四丈外的绝崖跃去。

    樊祟一听林渺那一句“再见了”顿时知上当忙扭回头来而此时林渺的身子已经在绝崖上空了。

    “好狡猾的小子!”樊祟一抖手自袍间竟射出一道赤带直卷向空中的林渺。

    “不劳相救!后会有期!”林渺挥手刀光一闪那赤带虽然极缠住了他的腰但在龙腾神锋之下立刻断为两截林渺的身子如弹丸般坠入绝崖之下。

    樊祟赶到绝崖边只感到水气扑面林渺如一只大鸟般凌空而落已化成一个小黑点。他不由得又气又恨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这么小心翼翼最终却还是被林渺给耍了但叫他自这绝崖上跳下却又鼓不起勇气。

    林渺却不同早已是轻车熟路他已不是第一次自这里跳下去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会再找你的!”樊祟愤然对着崖下高喊但却不知道林渺听到没有。他只觉极为窝囊但却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小看了林渺隐约间也觉得当日的事情可能不是林渺所说的那么简单而是另有内情也可能他想要的东西真的在林渺手中。不过这要到他下次找到林渺才能够证实一切。

    “樊祟居然将林渺这小子带走了?!”刘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厉的光彩沉声问道。

    “确实如此皇上我们要不要顺便把樊祟也给干了以免除赤眉军的后患……?”

    “胡说!樊祟是我们现在绝不可以得罪的人尽管他可能会是我们的敌人但在目前他却为我们分担了绝大部分压力如果没有赤眉王莽就可全力对付我们到时若赤眉也成了我们的敌人这不是自取灭亡吗?”刘玄打断廖湛的话断然道。

    “皇上所说甚是可是有樊祟插手我们又如何能够诛杀林渺这小子呢?而且大司徒和光武将军与林渺交情不薄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要对付林渺只怕会不好吧?”廖湛担忧道。

    “这便是为什么朕要把他两人派去北征的原因有他们在我身边朕还能够放手而为吗?”刘玄悠然道神色间不无得色。

    “王常将军一向与大司徒交好如果他知道了此事只怕……”

    “这个你不用担心朕已经准备派他去换回护国公王匡!在宛城便不会再有说朕闲话的人了但是你必须记住朕的吩咐对付林渺的事宜快宜秘你可有派人跟踪樊祟的去向?”刘玄冷然道。

    “臣早就派人跟踪了还让人秘密监视汇仁行的动静谅他们插翅也难逃!”廖湛肯定地道。

    “汇仁行对我们还有用处只有他们打造出来的兵器才能让我们无往不利暂时还不能对付他们虽然小刀六与林渺是好朋友但这人只重利益视钱若命只要朕给他一点甜头说不定他连林渺都出卖了也是有可能的!”刘玄淡然道。

    “臣觉得小刀六这个人并不是那么简单也是个很难缠的角色……”

    “再难缠的角色也有弱点只要找出他的弱点所在就不信对付不了他!别忘了他身后还有天虎寨虽然这股力量不足道哉但是在南阳诸地的影响却极大绝不可小觑有些时候留一手是应该的!”刘玄驳叱道。

    “皇上所说甚是!”廖湛阿臾道。

    “好了你吩咐各地注意樊祟和林渺的消息这小子对我和圣门的威胁极大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就算我们不能正面出手你可请宗主派人除掉这小子省得他影响了我圣门的大业!”刘玄语气一改道。

    “皇上臣还有一条消息!”廖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道。

    “说!”刘玄淡漠地道。

    “圣女传来消息说刘正很可能已经去找过刘寅而她怀疑刘秀也可能并不是真的!”廖湛神色有些古怪地道。

    “什么?!”刘玄心神大震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芒顿了顿冷声问道:“圣女是何时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两天前臣去光武将军府宣读圣旨时!”廖湛肯定地道。

    刘玄的脸色数变眸子里有一丝惧意自语道:“为什么宗主不将这消息告诉我?为什么?”

    “皇上!”廖湛见刘玄这样子不由得提醒道。

    刘玄一怔立刻又恢复常态深吸了口气道:“刘秀不是真的刘秀那谁才是真正的刘秀?不过谁是刘秀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能得到刘家的江山!”

    “那日圣女本可知道答案的但后来被刘寅给打断了这之中一定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圣女猜测甚至与刘正有所牵连是以才让臣转告宗主。不过臣先向皇上说一声。”廖湛道。

    刘玄不由得笑了道:“做得好!朕绝不会亏待你的宗主他老人家事太多总不能每件事都要向他老人家亲自禀报是以往后有什么消息便先与我说!”

    “臣明白皇上乃是真命天子万民之主自然应该先向皇上禀告了!”廖湛顿时明白刘玄之意跪伏于地肃然道。

    “很好你起来林渺的事便交由你去处理刘寅和刘秀的事就由朕亲自处理!”刘玄欣然道。

    “船家你这船租不租?”林渺向停于岸边的船家叫唤了一声问道。

    “客爷想租到哪里?”船家见有客人来不由得顺口问道。

    “竟陵!”林渺沉声道。

    “客爷这里到竟陵可有七八百里的水路呀!”船家吃了一惊道。

    “只要有水你这船儿哪里不能去?七八百里有什么大不了钱不是问题!”林渺略嫌麻烦地道。

    “哦客爷说的也是只要客爷出银子我老头子哪里都去!”船夫笑了笑道。

    “哦那好说!”林渺踏上甲板打量了这艘只有两丈左右并不甚大的船道:“这船上似乎缺了点什么。”

    “我这船是新近才从湖阳购买回来的花去我一辈子所攒的钱财之中缺少长途用的东西如果客爷要远行的话我就要再备一点东西和找个做饭的!”船夫不无自豪地道。

    “很好我就租你这只船。这里是五十两银子你先去购点铺盖、油米之类的记住别忘了备几坛好酒另外弄些牛肉干、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林渺掏出一大锭银子递给船夫大方地道。

    “这么多?”船夫吃了一惊有些意外地打量着林渺道:“有二十两银子就足够买这些了。”

    “你就买好一些多买一点就是了剩余的就是你的跑路费船资另计!我尚有些事你买好东西后就在这里等我!”林渺淡漠地道。

    “好小老头知道该怎么做客爷放心你什么时候来我都在这里等!”船夫见林渺出手这么豪阔自然心中欢喜也爽快地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他可还得在城里再去买一些绳子、弓箭和火油之类的以备在路上遇敌时用得着。

    林渺知道这到竟陵七八百里水路遇敌的可能性极大虽然他已经易容改装但是这些骗一般人还行对于樊祟、雷霆威这等级高手来说只凭直觉便可认出他易容并不能有太大的作用。不过在水上却有林渺的优势即使对方武功好但水下功夫并不一定都好是以林渺选择水路还要准备许多水战所用的东西。

    如今他只有一人作战自不能马虎更要准备充分。当然这只是有备无患并不是真的就可能在水上遇险能平平安安抵达竟陵当然是林渺所希望的。

    “师傅我要两百支上好铁羽箭你这里有没有存货?”林渺大步踏入一家铁铺淡问道。

    “哦客爷你要两百支铁质羽箭?”中年铁匠抬起头来讶然望了林渺一眼。

    “不错你这里可有?”林渺悠然问道。

    掌柜放眼外望却见一辆马车横在门口隐隐现马车里装满了东西掌柜这才回过眼来望向林渺笑着道:“有有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全都卖给你!”

    “那好你去拿给我看一下!”林渺道。

    “我们这里有好几种羽箭还有上好的弩机客爷若是想要的话不妨进库内看看。”铁匠道。

    “那好请带路!”林渺有些意外但却并不在意。

    “要是往日想要这么多存货可不易现在义军都用汇仁行的兵器生意不太好做!”中年铁匠有些怨道。

    林渺恍然这确实是实情现在汇仁行的生意几乎成了南阳的垄断大户其名气之高已使义军和一些大户人家非它的兵器不用。当然汇仁行的兵器质量绝对一流因为它汇集了数百上千的铁匠精英聚思广益这才使兵器质量越来越好人们当然忽略了这些小铁铺。小铁铺中一般只有普通老百姓来买些锄锹、柴刀之类的东西而诸如羽箭弩弓之类的便没有多少人买了。

    林渺走进内堂突地一怔目光呆呆地落在堂上的一张画像之上神情竟变得恍惚起来。

    “客爷东西都在这里你看觉得哪件好随你挑价钱我这里是最实惠的!”铁匠兴志昂然地介绍着可是半天却没听到林渺的回声禁不住讶然望了林渺一眼有些担心地问道:“客爷你没事吧?”

    林渺未答却缓步移至画像之下仿佛是着了魔一般痴痴地盯着画像眸子里竟闪出一丝莫名的感伤。

    “客爷!客爷……!”

    林渺被铁匠一串呼叫唤得回过神来但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这幅画是谁画的?”林渺扭头向铁匠质问道。

    “哦你是说这幅画呀这是一位叫什么藏什么的公子的当时他想在我这里买一把刀和一柄剑却没有钱便把这幅画押在这里(电脑站)说一个月后回来取我当时不肯但看这个人只是一时落魄不像坏人最终便答应了他。可是现在一个月都过去了他还没有回来想来是不会回来了算我驼子倒霉一把废了三年心血才打造出来的宝剑却被这一幅破画给换去了这还不说自有了这画之后生意更是每况日下。不过这画中的美人确实是胜似天仙我驼子从没想过世上有这么美的女人想那曾莺莺和柳宛儿也只怕要差上许多……”

    “那人是不是叫藏宫?”林渺反问道。

    “藏宫?对!对!就是藏宫客爷认识他呀他是你的朋友吗?”铁匠顿时似乎记起来了欣喜地问道。

    “不错我是他的朋友他叫我来帮他赎回这幅画却不知那一刀一剑要多少银子?”林渺想了想道。

    “一百零八两!”

    “这里是两百两寿通海的银票赎这幅画和购买两百支箭够不够?”林渺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淡然问道。

    “够够自然是够了想不到藏公子那么潦倒却有你这样豪阔的朋友。”铁匠大喜道。

    “给我把箭支打包放在门外的那辆马车上!”林渺伸手摘下挂于堂上的画却见下角书着“地皇三年腊月藏宫”几个苍雄的小字。

    “地皇三年腊月?”林渺低低地念着眸子里竟滑出两行泪水。

    “客爷你怎么了?”铁匠吃了一惊问道。

    林渺一惊顿知自己失态忙道:“没事你什么都没看到知道吗?”

    铁匠一愕似乎明白了什么试探地问道:“这画上所画的是公子的亲人?”

    林渺瞟了铁匠一眼冷然道:“你很多嘴!”

    “是是小的不问不问!”铁匠一阵尴尬有些吃惊忙将包好的箭矢送上停在门口的马车之上。

    随即林渺也坐上马车向车夫道:“送到屯口码头!”

    “哇公子买了这么多东西呀!”船家有些吃惊地问道。

    “这些给我放在甲板下反正这船也够大的放这点东西不会有问题。”林渺吩咐道。

    “公子您是到竟陵做生意吧?”船夫看了看那些包裹得严实的东西有些惑然地问道。

    林渺只是笑了笑道:“也算是吧!”说着大步跨入船舱却见船舱中有个少女正在整理被盖不由得讶问道:“她是谁?”

    “哦她是老夫的小女儿叫小翠是我让她来帮忙烧茶做饭的。”船夫忙解释道旋又向船舱之中的少女道:“小翠还不见过公子?”

    “小翠见过公子!”那少女极乖巧地向林渺行了一礼。

    林渺心中微觉释然打量了少女一眼只觉颇为清丽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再看看舱内摆了几大坛美酒还有一包包的东西。不过林渺嗅到了蜜饯的味道显然之中还有许多干果零食之类的。

    “好了可以启程了!”林渺自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船夫道:“这是你的船资你现在送回家也行!”

    “啊公子这怎使得?到竟陵这顺水只要四五天就可以到怎用得着这么多银子?”船夫吃惊地道。

    “这一路上不怎么太平这些就当是现在船资涨价好了!”林渺淡然道。

    船夫有点傻眼了林渺出手之豪阔确让他有点受宠若惊忙收下送上岸去半晌才满面喜色地回到船上感激地道:“便是公子要我这艘船也使得那我便启航了!”

    林渺坐于舱中望着江岸渐离渐远心中竟涌出一丝莫名的酸涩禁不住抱过一坛酒仰头长饮了一气这才摊开那幅画。

    画中的人竟是梁心仪林渺太熟悉了这幅画画得栩栩如生连唇角的一点小痣也点得极为清楚。只是画中之人的表情冷漠有若严霜相罩多了一丝冷艳少了几分温柔但林渺可以肯定画中之人一定是梁心仪抑或是一种直觉。

    藏宫所画的人竟会是梁心仪!可是这两个人是绝沾不上边的人物一个是西北藏宫世家的少主一个是从未出过宛城的弱女子在梁心仪死前藏宫从不曾到过宛城那为何藏宫能画出这幅画呢?且还画得如此传神?而这幅画还是在去年腊月所成可见应该是数月前的事几个月前梁心仪已经魂归天国了……这一切都像是一个谜让林渺觉得头大。

    不过无论如何林渺的心却被这幅画带入了往日的回忆之中。

    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梁心仪在他心中的位置包括白玉兰、迟昭平甚或是怡雪那段伤得他最深的感情总是最难忘的。梁心仪带走了林渺过去的一切包括生命这一点林渺比任何人都清楚。

    往日的林渺感觉到生命中存在着自己存在着幸福和快乐甚或最为幼稚的理想但现在的他生活中自己并不重要生命只是为别人而存在活着没有任何个人的幸福和快乐只有责任别人的幸福和快乐才是他的快乐他活着的全部意义已经不是在于享受但在以前却是!

    梁心仪带给了他快乐和幸福但也带走了他的快乐和幸福留给他的只是越美也便越痛苦的回忆!

    藏宫怎会画出这样一幅画像呢?画中的女人究竟是不是梁心仪?梁心仪真的死了吗?为什么藏宫会出现在淯阳境内?这之中究竟有什么牵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林渺的脑海中竟是乱糟糟的一片。

    对着画像他仿佛又看到了梁心仪的一颦一笑。他也不得不佩服藏宫的笔法由画可以看出藏宫对这幅画投入甚深也可以说是藏宫对画中的女子很可能是用情至深。难道画中的女子是藏宫的心上人?这个世上还有一个长得与梁心仪如此相似的人?

    当日他知道梁心仪死去的消息时便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杀了孔庸后便流落外地根本就连梁心仪的尸都不曾见到这是他对梁心仪惟一的歉疚但那一切也都是身不由己。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梁心仪死了从来都没敢想过梁心仪没死的可能性今日再见这幅画他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只是如梁心仪真的没死那她又在哪里呢?她这些日子又干了些什么呢?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这些日子来究竟会生什么样的变故呢?林渺不敢想象那之中的情节他只觉得心很痛像刀绞一般。于是他喝酒以酒来麻醉自己的思想麻醉自己的感觉至于是怎样醉过去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