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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2/2)

柏林道风云作者:晓渠 2020-01-16 11:21
估计是自己白天跟封悦会面的不愉快,他已经得了消息。

    “他这些年躲惯了,除非他主动现身。只怕我们再怎么搜,也是徒然,反会激怒,适得其反,”他常常就这么一副斯文模样,多少年也没有变,话锋一转,不再说大,“你今天找过小悦?”

    “嗯,”田凤宇回身关紧阳台的门,“他的脾气是这样,凡事不爱跟人说,若大给了他时间地点,他会奋不顾身地自投罗网。”

    “你警告过他,他就不去了?”

    田凤宇语塞,他们都算了解封悦的人,今日的失控是否有用,各自心里明镜儿一样。

    “现在只怕你想再去找他都难,搞不好下回去,给你吃个闭门羹,谢绝关心,你这不是得不偿失?”

    “那还能怎么办?”田凤宇也被折腾得没有办法,他纵使有通天的本事,在封悦面前,也是施展不开,“看着他送死吗?”

    “他现在的心情,你应该能够理解,”点燃一支烟,他缓慢地抽了口,烟圈在屋内沉静的空气中分散,“当年把他送给姓胡的那个禽兽,生死不明,你的分分秒秒,是怎么过的?”

    田凤宇的心,像是猛然间给发红的烙铁烫到,惊跳不停,这几乎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提及的话题,即使封悦那时因为那件事,在夏威夷不止一次寻死的时候,他都不曾质问过自己。

    “我提起来,并不是要责怪你,”他似乎边想边说,语速缓慢,自言自语似的:“小悦现在如坐针毡,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我们要是再逼他做选择,反把他逼入绝境。”

    “叔叔的意思是……让他自己决定?那结局还有什么悬念,除了拿自己去换康庆的命,他还会有别的什么新意?如果他和康庆,只能活一个,难不成你要牺牲封悦?”

    “人都是自私的,你和我,都只会相反设法留小悦。可是,我们的想法,小悦比谁都清楚,只怕心里早有计划,他肯定会找帮手防我们,那个阿宽,还会听从你的吗?”

    正如所料,隔天再去医院探望的时候,在门口就被阿昆挡住,只说二少暂时休息,不方便见客。田凤宇向来自视很高,也明白阿昆不过传递封悦的意思,他不是能说算的人,所以也不好过于为难他,只问:“阿宽呢?”

    “他刚刚还在,可能出门帮二少买点东西。”

    田凤宇走去一边,那里有几组会客的沙发和电视,他坐在那里等阿宽回来,顺便打电话给金如川交代公司的事。因为封悦和康庆的同时失踪不见人,公司里果然是有些乱套,时不时有人跟金如川套话儿。好在张文卓倒没有拖他们的后腿,他时而现身,大部分时间也不怎么过去。

    因为封悦闹脾气,他也无心和金如川多说,刚挂了电话,就发现阿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等他。

    “阿昆说,你找我?”

    “嗯,封悦今天怎么样?”

    “挺好,已经能下地走动,医生说恢复很理想,剩下就是休养。”阿宽本来话不太多,今天封悦让阿昆挡住田凤宇,他也不觉得意外,但现在这种关头,田凤宇不会轻易离去,他才劝说道:“二少脾气,你也了解,有些事,他不会听从别人的意见。”

    田凤宇苦笑,他对付封悦这么多年,只怕只有阿宽知道他的无可奈何。来不及他有所反应,视线里有个保镖朝阿宽走过来,将手里一个盒子递给他:“楼送来,说是给封先生的。”

    “检查过吗?”阿宽拿在手里,很轻,盒子也没有署名是谁送来的。

    “没有安全问题,不过,宽哥还是先看看。”

    田凤宇在对话里感觉到不寻常,紧张地站起来,知道封悦在这里的人本就没几个。阿宽跟他目光交流了一下,打发走保镖,才打开盒子,两人脸色顿时变了,是人的一截小指头。

    不用检查,大估计也不会弄个假指头唬人,必定是康庆的。也不能说没有预料到这一步,绑架的戏码,他们听说过,见识过,并不陌生。这么多天,大很可能再暗中监视他们的举动,他们的纹丝不动明显已经惹恼了他。阿宽和田凤宇同时陷入各自沉思,都没有立刻说话。

    “不能给封悦,”田凤宇先发制人,“他会乱掉阵脚。”

    阿宽不可思议地看他:“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田凤宇掩藏不住内心的焦虑,他没想到大这么快动手,会直接下这种狠药逼人就范,他以为再拖延个两三天没有问题,毕竟华盛顿那头的调查是需要时间的。

    “是什么?”封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倚墙站着,目光投向他们,语气严厉地说:“拿过来!”

    阿宽瞅了一眼田凤宇,合盒子,走到封悦跟前:“回房间再说!”

    封悦坐在病房里会客室的沙发,盒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他的手压在面,一时不敢打开。田凤宇和阿宽站在他面前的两边,谁也不肯说话。封悦拿手指拨开盒子的盖,他的目光如同了锁,定定地盯住盒子里的小指头,有那么一段,也许几秒钟,也许更加漫长,他失去对时间的计算,眼前是片花白的炫目,屋子里是寂静的,他的耳边却是尖锐的轰鸣……

    他突然站起身,冲到卫生间,在洗手池边痛苦呕吐。他必须拼命屏蔽康庆的名字,像星火燎原一般的燃烧他的神智,心里反复催眠一样地说,不是康庆,不是康庆,不是康庆!他也分不清楚疼痛从哪儿而来,随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末梢流窜到身体发肤每一寸每一毫,视线也痛,聆听也痛,呼吸也痛,在田凤宇试图靠近的瞬间,他高声,几乎算是嚎叫:“滚开!你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