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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札记·被蛊惑

【西幻】第十二夜(H)作者:二分音 2021-09-01 07:40
    金发少女踮着脚转圈舒展四肢,动作近似于芭蕾舞中的单足立地旋转。宽松老旧的外衣在飞扬中有了舞裙的轻盈飘忽感,让人想到在晨光中踩着羽毛化为人形的天鹅公主奥杰塔。

    奥德里的视线一时有点难以收回,所以当少女转过脸,双眼从纷飞的金色发缕中露出来时,他有种偷窥被撞见的难堪。

    她伸出手,以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图纸给我看一下。”

    “……”奥德里及时转过头错开她灼灼的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尽量严肃地回绝,“不行。”

    “好吧。”少女无聊地耸耸肩,蹦蹦跳跳地一边去了。

    夏洛缇离开得太利落,奥德里有点尴尬,想说点什么来挽回局面:“等等……”

    夏洛缇顿了顿,转过来了半张脸,发丝半遮半隐,金色虹膜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光,不含笑意的视线让人无端紧张。

    奥德里伸出手,露出自觉绅士的微笑:“我还没介绍自己呢,我叫……”

    “奥德里·约瑟,南境原驻扎兵副司令,”夏洛缇站正身子,重新露出笑容,微敛的睫毛下有亮晶晶的波光水纹,“我知道你。”

    奥德里感觉心底某根弦在绷紧之后骤然放开,震荡明显。

    夏洛缇状似疑惑地眨了眨眼:“不过副司令怎么会来送图纸呢?”

    “这……”奥德里的声音刚吐出一半就与舌尖打起了磕绊,他低头望向夏洛缇纯净无杂志的眼睛,有点无力地开口,“是很重要的图纸。”

    “哦。”夏洛缇点点头,神色逐渐加深。

    她在心里考虑了下刚才出现在水晶球里的半精灵和奥德里的关系,很快得出结论。格尔纳明显把驻扎军指挥方面的实权交给了那位精灵,至于面前这个副司令,被初来乍到又无身份地位的异族压过一头随意指使,感觉一定不怎么好。

    夏洛缇嗅到了斗争的气息。

    换作平常她可能会说点什么来诱导奥德里跟那个精灵起冲突。她喜欢看两个人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斗得头破血流,就像旧时奴隶主对观赏角斗士拼死厮杀乐此不疲一样。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时间安排那些余兴节目。

    夏洛缇从腮边拈起一缕金发,若有所思地绕着发尾,埃利森平淡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可以把图纸拿过来了。”

    奥德里上前几步,夏洛缇转了个身蹿到他面前,露出笑容:“我帮你拿。”

    夏洛缇突然的逼近让他没有由来的紧张。年轻女孩的脸就停在距他不到半米的地方,抬着下巴呈仰视状。阳光亮得晃眼,他却在一片模糊中清晰地看到了夏洛缇耳边翘起的几撮毛茸金发,夏洛缇交织的眼睫投在金眸里的倒影,夏洛缇脸颊上的温柔绒毛以及仿佛含了花瓣的嘴唇。

    于是呼吸速度有点控制不住。

    夏洛缇伸手去拿他手中的图纸,奥德里感觉她的指尖从自己沁满薄汗的掌心划过,先是微刺的指甲,然后是温柔的指腹,拨动了他细腻脆弱的掌纹,酥痒转瞬即逝。

    她兴致勃勃地将图纸捧在手里,翻开准备看,埃利森已经走下了占星台,伸手抢走了图纸。

    夏洛缇恨恨地瞪他。

    埃利森看都不看她一眼,冲奥德里微微颔首:“没别的事你可以离开了。”

    奥德里如梦初醒,有点狼狈地转身离开。

    夏洛缇跟在他身后也准备走,没迈几步,腰肢又被绿藤捆住了。

    “……”她无法平复自己暴躁的情绪,转头朝他吼,“松开!”

    埃利森不为所动,低头翻看图纸。

    “……”夏洛缇气得不行。刚刚她在奥德里身上施加了窃听魔法,这样她就可以窃取到他们的出战计划并顺利地混入队伍中。埃利森看穿了她的目的,将她的小动作牢牢控制在了掌心中。

    她狠狠地挣开了绿藤,转身就跑。

    一根法杖横过她的脖颈,聚光的顶端缓慢摩挲着她的下巴,带来刺肤的灼热。

    法师袍柔软的触感跟着贴近,有如厚重的积雨云。她感觉男人的手臂虚拢住她的两肩,带来熟悉得让人心惊的凛冽气息,闭了闭眼,整个人就此溺入云端的积雪。

    羊皮图纸在他们脚边散了一地。

    “你别想让我乖乖待在这儿!”近似威胁的行为彻底惹怒了夏洛缇,她暴躁地推抵他的手臂,却没推动。

    法杖抵上她的胸口,灼热的顶端正压着左胸脯的突起,缓慢地碾磨,隔着布料给她幼嫩的乳尖和躁动的血管同时施以压力。

    夏洛缇艰难地喘了口气,低头盯着压在胸前那根熟悉的法杖。

    她抬手,握住了它,高温烫得皮肉发出滋滋响声。

    身后的男人声音低缓地叫了她的名字:“夏洛缇……”

    她一把推开法杖,转身瞪着他。

    男人皱着眉,双眼沉在阴郁的深蓝里。

    “我不喜欢跟你待在一起。”夏洛缇向后退,脊背抵上围墙,“埃利森导师,你知道我不喜欢被强迫。”

    男人的眼睛越发沉进暗蓝里,合成严苛线条的嘴唇隐隐松动,似乎想说什么。

    在被他又一次捉住之前,夏洛缇掂起脚尖,仰头从魔法塔顶一跃而下。

    “夏洛缇……”埃利森叫了她一声,伸出的手指从她扬起的发梢滑过,没能捉住她下落的身体。

    无数鸽子飞来,企图用翅膀托住她坠落的身体。

    夏洛缇从怀中抽出剑,劈开埃利森召唤来的鸽子,一瞬间血液和羽毛四散在空中,让人莫名想到失去翅膀坠海而亡的伊卡洛斯。她冲破了羽毛与血,就像陨落的辰星冲破屏障似的云霭,跌在地上时,脊骨狠狠抽搐了几下,断裂似的疼。

    她咧了咧嘴唇,冲着遥远的塔尖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缓慢地从地上爬起,转身离开。

    埃利森站在高耸的占星塔上,看见少女的眉头因疼痛而皱起,嘴唇却一如既往弯着气焰嚣张的弧度,还是无法平静。

    离开魔法塔时,他回头望了一眼,看到金发金眼的纤细少女被高大的法师逼得贴上围墙,一人抬头一人低头,阳光在靠近的脸庞间折出虚幻的光晕。

    他拐过一个楼梯弯道,从那个角度望去,少女的身体被彻底笼罩,只露出一截形状姣好的肩膀,下巴抬着,仿佛在承受一个从上方落下的吻。

    奥德里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脑子里涌,颈后火烧火燎。

    他不知道该怎么消除这种起伏在血管里的躁动。

    于是他接下来的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

    下属告知他尤利尔安排他去巡查长城东南角时,在心间扎根的暴躁终于发疯地生长起来,他狠狠摔了酒瓶,质问:“这里的长官是谁?听我的还是听一个来历不明的精灵的?”

    属下们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什么。

    奥德里从边境小酒馆里预订了一大批酒用以解闷,到了傍晚,他正闷闷不乐地喝着,一个部下突然闯入营帐。

    “怎么了?”

    “防御罩破了!敌人袭击进来了!我,我们……”

    “怎么可能!防御罩不是才加固了吗?魔法塔那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敌人是从长城东南角冲进来的,就是我们没有巡查的那块儿……”

    奥德里的脑子轰得炸开,酒瓶摔碎在地上。

    ――

    想我没?

    下个番外珍珠满2000时更,更想看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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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札记·破拂晓 < 【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 ( 二分音 )骑士札记·破拂晓

    爆炸声惊扰了云端上的万里浮冰。以南境鲜有人踏足的无边荒野为卷闼,鲜血与枪刃一点点燃烧夜色,群鸦开始喧闹,野狼开始长嗥,浮冰开始崩解,一种史前魔物步步倒逼的恐惧覆盖了整个冰原的夜。

    两军已经交战。

    夏洛缇飞快地穿戴装甲,佩上剑与枪,深呼一口气,将头盔合上脑袋。

    跑进队伍行列时,她还在思考当前的形势。

    最近这几天小规模作战持续不停,格尔纳的本意是想一点点破除敌人的防线,最后包围莫洛温紧压北方的咽喉――赫利要塞,敌人没有死守防线的意思,一直躲在荒原上的小块建筑和森林里抵抗,貌似处于劣势,却滑溜得像泥鳅一样让人捉不住首尾。

    原来是在积蓄力量,等待他们将边防推出长城时再突袭,一口气吞下。

    先前冲入营地的敌人成功切断了他们一条运输线。

    后路已断,这一役,他们必须赢。

    夏洛缇呼吸着冬夜的寒风,全身上下每个器官都在兴奋。

    头顶突然有巨大的轰隆声传来,有如第三次灭世时席卷大陆的大洪水。

    夏洛缇抬起头,心脏猛地一跳。

    寂静仿佛深海孤岛的夜空被遥远的光芒点亮,光芒在扩大,在融化,虚幻的白昼笼罩旷野。

    战马不安地嘶叫。

    是陨石。

    数不清燃着火的巨石,冲破云埃直坠大地,无边旷野在神罚之下瑟缩欲崩。

    耳边的哄闹声愈演愈烈,夏洛缇牢牢握着剑,注视着在瞬间逼近的陨石,心底一片冰凉。

    隔着头盔,她都能感受到那足以烤融面颊的高温。

    陨石冲破防御罩的那刻,突然许多传送门展开在高空,截断它们陨落的轨迹。

    夏洛缇一惊,心率没有由来地加快。

    群星一点点沉入传送门,于是星辉消弭,碎金融解,蜜浆蒸发,所有攻击被无边的阴郁所吞噬,就像黄金与猫眼石从打翻的木匣子滚进黑山羊绒毯。

    又是一次神迹降临。

    夏洛缇松了一口气,按着胸口,因为护甲的缘故无法直接触碰到剧烈的心跳。

    她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一眼。

    遥远的占星台隐在夜色里,隐约能看到翻飞的衣角,无数的黑鸦与无数的白鸽。

    凛风吹过,夏洛缇无法挪开视线,一瞬间整个身子都沉入或黑或白的鸦羽里。

    信号弹爆炸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提醒她进攻的开始。

    夏洛缇骑上马,握着剑,一拉缰绳从当前的队列冲出,直奔最前列。

    圣殿骑士团一向配合默契,阵型组合井然有序,夏洛缇在训练场偷偷观看了无数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得找到格尔纳所在的位置。

    她先打开设置在格尔纳身上的窃听魔法,男人们平稳冷静的交谈声随风一起传入耳中。

    先是那个半精灵:“莫洛温的战斗法师稀少,但魔导器制造极为先进,只要有许多补给点源源不断地为魔导器补充魔力,莫洛温的军队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再是格尔纳:“破坏补给点和攻克联军总部赫利要塞同时进行。”

    “我不赞成这样,分散后的兵力攻克要塞的成功率太低。”

    “没关系,”格尔纳顿了一下,“我来。”

    窃听魔法一下子中断。

    “听着,骑士团的诸位,”

    沉稳冷透的声音流过脑髓,质感如此清晰迷人,夏洛缇的脊梁上骤然腾起过电般的愉悦与酥麻,她不由握紧了剑。

    这次不是窃听魔法了,而是格尔纳在用感知魔法对全员下令。

    “五队形,除过驻守营地的法师,其余法师混编入队,十比一配置。第一队之外所有人的进攻目标是补给点。”

    如冬河流淌般的寒冷声线在夏洛缇的大脑里与耳膜上勾画痕迹,碎冰与河水集聚而下砸在夏洛缇理智的防线上,一瞬间让她发疯地想推了格尔纳,陷在他怀里窃听他动情时克制又难耐的沙哑低叹。

    “这会是一次艰难的战役。踏上战场前,请以你们的徽章与荣誉起誓。”

    夏洛缇也在发誓,发誓战役结束后就跟他久违地来一次。

    “开始进攻。”

    呼声震天。

    夏洛缇驾着马来到她所在的那支分队的最前方。

    骑士长一愣:“你乱跑什么?”

    “这支分队的指挥权变了,”夏洛缇冷静地说,“现在队长是我。”

    她披着庞大的重兵甲,戴着头盔,用魔法将声线改成了粗砺的男声,不露一丝破绽。

    骑士长回驳:“没有接收到指挥权交接的命令。”

    队伍中也响起置疑之声。

    夏洛缇提起剑,露出剑柄上的徽章。

    众人哗然。

    孤鹰展开双翅,脚爪里握着权杖与剑,在月光的照耀下每根羽毛都熠熠生辉。是尼克拉斯家族的双头鹰图章,代表着仅次于尼克拉斯总帅的权力。

    “如果谁还有疑问,”夏洛缇在众人的脸庞上扫视一圈,粗砺的声音盖过一切喧哗,“马上扔了剑滚。”

    控制住了整支分队后,夏洛缇提着缰绳,带领身后的骑士们冲入剑与血的荒野。

    骑兵的阵型呈三角,正面对敌,一入战场又有序地分开成同样形状的小队,庞大的队伍有如夏天的融雪山洪,从万米高的峰尖一泻而下,以不可抵挡之势席卷整个荒原。

    敌人的第一队很快被冲得四分五裂,有如在狂风骤雨中颠簸解体的舟,他们很快改变了攻势。步兵退回要塞,骑兵和魔导器操控下的远程攻击如浪潮袭来,巨石与炮弹的攻击目标也从营地变为了骑士团进攻路线。

    夏洛缇牵马拐开,一块剧烈燃烧的陨石就擦面砸在她身侧,热浪与浓烟直逼口鼻。来不及缓冲,对面又有一个敌方骑兵袭来,她用剑将骑兵从马上砍下来,双手震得发麻。

    穿着不合身的盔甲战斗太过困难,她也找不到喘息的机会,因为进攻的命令是一个接一个的。

    骑士团的每个人上了战场后,都将丧失自我,不需要个人意识,不需要额外行动,只需将自己融入以格尔纳为主脑的庞大战争机器里。

    鲜血,利刃与火。

    理智分裂。

    视线开始模糊,黑色烟雾四处蔓延。夏洛缇感觉鲜血绪,转头对身后的骑士们说:“别他妈管什么补给点了,跟紧第一队。”

    她捏紧剑柄,心中默念。

    我也会保护你啊。

    ―

    沃尔玛是赫利要塞驻扎兵总司令,这些天来他指挥莫洛温军队防守边境,这次突袭是他精心策划的,本以为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能轻易拿下那群维斯特里奥人,没想到却被攻到了城下。

    补给点一个接一个被破坏,魔法攻击后继无力,敌方骑兵已经逼近要塞,他开始慌了。

    好在要塞里的兵力够足,他还有时间请求支援。

    他站在城墙上眺望战场。

    维斯特里奥的骑兵们在逼近要塞时突然变了阵型,宛如刀刃狠狠嵌入要塞驻扎兵中,他们用剑击退上前来的驻扎兵,以身体为壁垒挡住攻击,硬是开辟出一条狭长的通道。

    血花绽放。满眼绮丽。

    沃尔玛慌了神,从侍从手中抓过通讯水晶,焦急地又一次联系支援兵。

    接通之前,侍从突然倒下了。

    沃尔玛转过头,血液横流的长剑轻松抵近他的眉心。

    嘀嗒,嘀嗒。血珠淌下。

    面前高大的骑士已经摘了头盔,凛冽肃穆的面孔凝结在剑与血的另一头,他的眼睛静谧安然,仿佛森林里厚雪融去露出的沉寂一冬的新芽,当他握着剑一步步走来时,又如孤鹰掠过森林将阴影投在躲藏的兔子身上,让人感到窒息般的恐惧。

    年轻的骑士没跟他多说什么,剑刃横过他的脖颈,勾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挑起。

    然后一步步靠近边缘,沃尔玛挣扎了一下,底下就是深渊,无数的尸体与无数的残刃。

    骑士平静地转动剑柄,将他放在地上,抬起手时剑刃温和地拂过他的脖颈,沃尔玛没有感觉到痛苦,顶多是被凉风吹了一下,然后喉咙打嗝有一瞬间回不上气。

    他死去了。

    夏洛缇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城墙上,拂晓的光与凌晨徘徊在荒野的风一同吹拂到年轻的骑士身上,他睁开闭合的双眼,眼底的新绿冷却般平静,阳光匍匐如圣灵殿纯金的地板,玫瑰花瓣四散装点殿堂。

    “要塞已破,从此旗帜倒下之处并入帝国的版图,抵抗者一概死刑。”

    骑士们爆发出欢呼,莫洛温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放下了剑。

    夏洛缇抑制不住,她一把摘了头盔,下了马,边跑边脱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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