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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髡发弯帽少年游,遇事还是老姜辣(3-0)(2/2)

绚日春秋作者:鼎鼎当当响 2020-01-09 03:35
:“我掉井里几十年了。”

    井口少女尖叫一声就跑浴缸里的少女却奋力爬浴缸又急又哭:“我的衣裳呢?!”

    井上地辘驴空转不止终于放空飞鸟抓住了桶上的绳还力把桶留在身下拼命往上爬。他听到辘驴咯吱作响魂飞魄散地许愿:要是绳子不断要是辘驴不坏我以后一定少吃饭。大概是他的愿望灵验他两个换力就拔了井沿帽子也丢了。

    外头是一团尖嗓门和乱乱的脚步。

    他不顾一切地用脚腿上蹬探出半个身只听一个少女尖叫:“是个和尚!”

    随即就有人大喊:“快打这个花和尚。”

    飞鸟一头从井台上栽下来就地打了个滚一个砖头已经擦着耳朵根子扔来。他明知后面还要砸砖头还是看也不看一跑两扒过墙消失在墙头。他在墙外站住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隔了一个墙的少女们一声比一声高地大叫:“褚怡一个花和尚跑你们家里了。”

    飞鸟不动声色地蹦到路上左右跑动高声问:“花和尚在哪?”

    一个四十来岁的斯文人带着两个男子从院门处来四个女人和一个年轻男子次序从屋里出来齐头来到飞鸟身边飞鸟一看里面有赵过和吕宫便信口雌黄指着墙嚷:“那个花和尚从这里跑了。”

    井壁土潮。他浑身沾满了土头上大多地方都光亮肉感虽然若无其事却也难以掩饰。随赵过和吕宫从门外进来的中年书生烦下五柳长须一脸正气打量两眼就用微微有点颤抖的厉声询问:“你又是谁?从哪里进来的?”

    赵过和吕宫还没来得及吭声提了扫把出来的少女便代为回答:“他就是博格。”

    墙头露出一个少女接着又露出一个先后指认说:“就是他!他从井里爬出来一定在偷看曲曲洗澡!你们先逮住他等我们一起过去把他送到官府那儿。”

    飞鸟看到一圈拷问地目光不得不朝那两名少女投去怒目说:“你们胡说八道看清楚了?!”他拿起自己的小辫让人看看并不多纠缠给那中年文士行礼说:“老师我是和吕宫一起求得老师评荐的。又没有入地术怎么能从井里爬出来?谁又能从井里爬出来?”接着他打打身上的土说:“老师别听他们瞎闹还是请我们进屋喝杯茶吧?”

    褚怡的父亲褚放鹤尚有疑惑问:“当真不是你?”

    飞鸟说:“我和他们俩一起来地不知道您在哪住也就进来探了探这中间哪有时间看人洗澡?不信。你问问他们俩。”他摇头叹气地自认倒霉又略带失望说:“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希望老师能够不落俗套。不像别人那样听到喊打就抓一片贼。再说了我们都不是闲人怎么能往地下一坐你来我往地喝壶茶喷着吐沫争执说不清地事?”

    褚放鹤眼光大盛。回头挥了挥手轻轻地说:“请。”

    褚放鹤家的家具不多摆设却相当雅致被一两副书画点缀透着一股淡淡的清幽。褚怡和哥哥给客人拉了三张几赵过却不肯入座便站了飞鸟身后。外头一阵少女的嗓门褚放鹤喊了一声褚怡褚怡便连忙跑了出去而他的儿子便肃立到父亲身侧。准备笔墨。

    褚放鹤温和了片刻说:“对少年人地品评最难。人少年时气度虽显却太显锋芒虽露却太露。考察其才学只能通过义理和文章考察其道德只能见他待人地一面。就你二人而论可一人先写一篇要写的文章长短不论。内容不限。”

    他儿子听到父亲地话。轻轻走过去分别给下面的两人摆上笔墨纸砚。

    吕宫胸有成竹。抓笔即铺设直下。飞鸟看他运笔如飞只好抓耳挠腮一阵硬着头皮书写:“看到吕宫下笔我也不得不写。可我没有什么想写除非硬造文章。文章就是一句句话没话就不需说话没话找话说地全是废话。文章里全是废话不如不费工夫写废话。”写到这里他就放了笔抓了下后颈说:“写好了!”

    褚放鹤却没有要去看只是走过来看个大概说:“你可以挑不是废话的写。我要去上课你们一下午都可以在这。”

    他走了他儿子也走了。

    褚怡偷偷摸摸地进来见抓耳挠腮地飞鸟从赵过那拿回供人观瞻的纸张记得他不认识字嗤之以鼻。她肯定地说:“不识字就承认。看人家洗澡了就看人家洗澡了。承认了还像条好汉不承认别人也知道。你未婚妻要是知道你养十来个女人还这样的卑鄙下流肯定不愿意嫁你。”

    飞鸟无辜地冲她眨动着眼睛也不申辩。

    赵过想开口替飞鸟说两句话又不知道怎么说好便很老实地问飞鸟:“真看了么?”吕宫忙里偷乐说:“怎么可能没看?!”飞鸟颜面无存让赵过坐下后自己则仰天躺倒反复催促吕宫说:“快点写完我们走。”

    吕宫草草结尾小声给凑过来看自己文章的褚怡说:“你带两个女伴咱们一起出去玩。”褚怡往博格身上瞄一眼又往吕宫身上瞄对两个色狼不放心犹豫不决地问:“玩什么?”吕宫已想好了说:“马你能骑不?到外面写景。”褚怡更不放心推辞说:“等你写完出去天都要黑了。”

    吕宫二话不说合卷而起说:“走。现在就去我们在外面等着你。”

    飞鸟也说走就走爬起来给赵过说了一声“走”便大步到门边突然他记起什么又回来给褚怡说:“那个洗澡的女孩子呢。”

    褚怡立刻乐了说:“正在我母亲和嫂嫂面前哭!我看你怎么出去?”

    飞鸟问:“她想怎么样?”

    褚怡义愤地说:“承认了吧。看都看了还能怎么样?”吕宫也摆了正义面孔说:“看都看了不娶回家人家怎么办?”飞鸟心里毛往一旁看一眼又看去牙根也不知道冲谁痒痒好。他打开门见四下无人立刻飞奔出去。

    褚怡虽不知道怎么料理这事好却出于对伙伴的同情心一出去就大喊:“曲曲快出来他跑了!”吕宫朝褚怡地喊向看只见一个怯生生的少女脸蛋稍圆眼睛大大的颇有几分明丽正不知道怎么好地站在门边。他也惟恐不乱地给那少女喊:“还不快追?!”

    赵过早惶然不知道怎么好当和自己无关刚小跑两步却又怕那少女上来拉自己也一溜烟地抡起大步回头看着走不见。那少女只好在那哭。褚怡走到她跟前听自己的母亲也主张去追便喊上吕宫领着她往外走。

    有吕宫的带领她们一逮飞鸟就逮了个结实。

    飞鸟没有再跑而是把那个少女单独带上茶楼要了茶水和点心。赵过得到飞鸟的安排不许那两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男女再靠近。他们两个也只能在冲撞赵过的胳膊弯时远远看着。只见飞鸟一只手抓了杯茶送过去那叫曲曲的少女只欠了欠屁股便用两只手团上去说不一会儿话又已拭去眼弯里的泪珠噗嗤一声笑了。

    褚怡见她还肯吃飞鸟递去地点心一小口一小口好像是蚂蚁往家里运粮食眼睛眯到极小她朝吕宫看去见吕宫在一旁傻眼立刻气恼地踢一脚问:“他都是这么骗女孩子的?”吕宫无话要说只是看着那个故作娇柔的淑女妒忌地搓手。

    最终曲曲向他们招手温婉地说:“博格大人并没有看到我洗澡我也没看到博格大人。因为人人都说我一下把我说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