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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声东击西诈中诈,半江碧流泪沾衣(17)(2/2)

绚日春秋作者:鼎鼎当当响 2020-01-09 03:35
既要出兵又要据守不正在自取灭亡?”

    飞鸟和夏景棠也一样日夜绕阵看对方回头合计说:“我们背后有曾阳城让他们的骑兵难以施展而如今他们不得不拿出攻城的架势让我军胜算增加不少。”

    两方都有了决战的主意等来阴雨消却。天气转晴便互下战表。决一雌雄。

    五月十一日地已见干双方摆开阵势当真是浩浩荡荡漫山遍野。

    曾阳军民立高望远但看敌军旗帜招展。如山如林大多心存畏惧。飞鸟为了安慰他们四处宣扬说:“拓跋巍巍的精锐只来二三千人其它人都是编签陈民受胁迫而战只要我们能打得漂亮他们的军心肯定动摇说不定还会干反戈一击的事。”

    他是不准备抢先出击的又号令说:“进退不从将令者当斩。”

    他还在从东到西走动拓跋巍巍便已经动了攻势。

    一时之间。天空中千袍齐火炬漫天而降随即一阵震天齐呼人马抢攻而到呼啸的流矢更无法计算。飞鸟为应付投石。预备了浸水大网四处张挂但这种防御只能顶住一块两块石头多了就撑不住了。好在阴雨连绵道路大坏石料并不是很多。伤亡主要还是流矢带来的。刹那间。前头的赢兵弱兵、民兵鬼哭狼嚎一片。随着军官大声问“盾”。这才记得撑起各色的挡箭板。此时若自高处往下望整个就像千疮百孔的数片补丁。

    他们撑不多会。洪水般的敌流就已进入阵地双方开始以命相搏。

    朝廷人马虽然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没有遮挡利器的盔甲却有现成的民房又在外围布置了壕沟泥阶水网等防御工事再压上一些弓手投石占据有力地形肆无忌惮地抽射才勉力抵挡得住。两方一刻也不停地碾磨厮杀翻滚。

    曾阳军民无不知道背后城门紧闭除了死战别无生天越战越有经验越有经验越勇猛。战斗进行到一个时辰有余拓跋部觉得对敌人兵力的估计不足步兵后继有限便鸣角后撤。

    飞鸟侧着耳朵细细辨认他们的角音嘴角慢慢露出笑意。他令下面清点死伤和将领们一起抚慰见到伤者起箭包裹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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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初步接触曾阳还是吃了大亏足足伤亡七百多人。但拓跋部也伤亡近五百他们以客侵主很多伤者不能及时救治不得已而被俘。飞鸟不许杀伤把他们都放了回去而自己则寻找犄角挖做角号。

    这时北兵的凶悍给军民很深的印象不少人在惨淡的战场上怀疑决战地必要和牺牲。

    夏景棠却知道这伤亡巨大地小小接触杀伤五百余敌在对胡作战中已是大赚特意让人做了点好吃的犒劳飞鸟。飞鸟便告诉他:“我们明日再赶出一些老弱麻痹他们促使骑兵下马当步兵用不轻易退却而后再出精锐。”

    夏景棠有同感立即着手让飞鸟布置。

    次日又战。曾阳阵营混杂了更多的百姓。拓跋部以为对面兵力渐拙果然死战不退令骑兵下马。这些骑兵多是胡儿下了马一样生龙活虎刀劈斧砍过碍越壕如入无人之境。原本觉得经过第一战的洗礼军民要等到午后才会败退哪知半中午这些生力骑兵一跃入顿时把局面扭转。迫不得已飞鸟只好提前显露实力往敌兵突入密集处调集成车的弓手撒出密集的箭羽将敌人射退。

    敌人没有再用以前的打法开始用成队的骑兵在阵营外的壕沟奔驰射箭配合步兵步兵搬走障碍放入骑兵到午后时连破曾阳三座大营。飞鸟眼看侧翼要被斩断只好再次动用自己的精锐不惜一切代价地夺回阵地。骑兵们显得太骄傲了。

    忙于奔驰砍杀掀帐点火把套索甩上木架摧枯拉朽般拽到。将领也开始等待上头预计的效果——曾阳军民连日退缩向朝廷要援的时刻。他们都并没有在意一些扛着数丈长枪有刀盾钩挠。弓手和马兵配合的小队。尽管这些小队已经主动找上自己试手。

    然而就在他们鸣角退兵时曾阳军民的阵营杀出许多的人马。

    他们先用骑兵拦腰击打要撤的步骑而后凑集阵型起凶猛地反攻。拓跋部接应的骑兵和殿后的骑兵掩回大战正面突然出现一只五层的枪林。许多英勇得没有防备的骑兵闯进去被连人带马扎透。

    靖康早就有这样的作战方式但他们却顶不住骑兵的弓箭。拓跋部的人马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一味要吃掉靖康的马队才肯罢休。这时枪林向前推进。一小队、一小队的散兵猫着腰冒进而马队开始往枪林的两翼。后面进行短暂的修整。

    而紧接着阵势侧面上来了许多的车辆。上面坐满的弓弩手中间跑着扑刀兵。

    乘车的弓弩手到达枪兵前面纷纷跳车射箭而后在一道车线上下列成三排。游牧骑兵最喜欢利用度碾压中原的步弓手他们叫嚣着奔上来。有的射箭有的晃刀只求扎到身边就能砍杀人头不料这次完完全全不同。往常训练有序的弓箭手都是两排前射后退轮番射箭配以勾挠形状的防卫兵力。而如今竟然是三排他们交替连箭竟是又密集又不停歇。许多没有意料到的健儿纷纷落马。他们惊呆了。

    让他们惊呆了还在后面。

    弓手最终没有阻挡住不要命的骑兵。跳上了车游动射箭。一群散兵猫腰而行前面都有又长又粗的枪他们胆大妄为地堵马竟是扛枪拒马……这些以强悍不畏死的骑兵们说什么也要称称他们的斤两。就一头一头往里穿。然而骑兵觉自己掉到了一个陷阱中用枪杠马马惊跳不止无奈作前后队形冲击而硬着头皮扎进去。即使避过长枪。还有一系列的危险在等着你。有还有撑盾堵你兵器的有蹲在地上砍你马腿的。有弓手哪怕你有幸逃过去穿出去后面还有盯梢的马兵。

    骑兵们折了百余却一次次密集进攻。

    那散兵们终于顶不住缩入枪林不见了。这时拖把部的骑兵转变目标泄似地向枪林射箭枪林中散乱成小丛奔出许多的大盾牌兵。他们排成一排只给你看那些树立在盾牌上的枪尖。

    骑兵们什么都不管了疯狂地从正面进攻从两翼包抄。

    他们不是不能退避三舍只是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只觉得两眼如炽浑身燥热汗水淋漓见到这样的“怪物”还存在就坐立不安。但他们忘记了枪兵是聚成丛两翼后摆而后面藏着一只马队地。

    曾阳军的马队拱卫着成车的弓手裹着跟着车后的朴刀兵往阵前碾压开始一场血腥的混战。在混战中那只奇形怪状的散兵小队再次奔出来偷袭。而如林的枪兵也大肆推进无数的骑兵就这样被包裹到战场正中央冲冲不动撤撤不下来。

    退兵的角号一通一通地鸣。

    被疲惫惊悚杂乱和无奈困扰着的拓跋部健儿终于在付出沉重的代价后完成殿后掩护。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望向长生天卷着一声声泣血般的厉嚎逃走像上羊圈不成的残狼。

    这是一场可怕的惨败。殿后的千户端着两只拳头站到拓跋巍巍面前竟哭出一声狠狠抬起袖子一操喊道:“不过一顿饭的功夫我就折了四百多儿郎?!”

    范成文挺身而起“啪、啪”地拍打自己的额头。这渐渐变成满帐将领所能听到的唯一声音。在巨大的沉默之后拓跋巍巍一手支地一手握拳含着一嘴食物咆哮:“何人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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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飞鸟告诉巡卒“口令?!誓死杀贼!”

    在被盘问的时候韩复从众人背后离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在阵地上游荡。不远处响起那个军官“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几可直冲云霄。听在韩复耳朵里却不啻夜枭一啼。虽然是在五月他还是冷得有些抖。

    他一路看过去阵中到处是破碎的兵器和斜插的箭杆血液把地都盖了一层再也不见土地以前的颜色旮旯和壕沟里还藏着没被清理出来的尸体。借着暗淡的星月光辉搂紧衣裳走到尸坑地在死人堆里辨认一会死人再也忍不住了一屁股作下来呕吐大哭。

    一棵被烧毁的树木只剩下几许乌黑的枝条。贪婪而无畏的大鸟竟胆敢收敛双翅踩到韩复的头上。它嗅着血腥突然悄无声息地跳下来用爪子拔住一张脸“啪、啪”地啄。这奇怪的声音惊动到韩复。他站来时看了好几眼猛地奔上去抓。

    那鸟惊慌一捞在他手掌抓出一道伤口“嘎”地一声冲天飞去。

    韩复愤怒地奔跑用尽全力追赶不休。前面有人擎弓如托天拈而放指。那灰色的大鸟一头扎到不远处。他奔去使劲下脚边踩边暴躁地大喝:“让你吃人!让你还吃!”那人赶来拍拍他问:“老韩。你怎么了?”

    韩复不抬头也知道他是谁大叫:“不要你管。”

    飞鸟扯着他一定要他听:“我帮你射死啦。你知道不我们今天打了个大胜仗别愁眉苦脸的!”

    韩复抬头看看慢慢地问:“是胜仗吗?依我看更像是败仗。”他说:“晚上清点死伤曾阳军民死伤一千多人六成以上都是百姓。按这个死法不几天曾阳就不会再有男人。”

    飞鸟看看他的脸找出一道道亮晶晶的泪痕呆呆地问:“一人取几个老婆不是更好?”他憨憨地祝愿说:“你是个为百姓而哭的县长。一定会在青史上留下姓名。”

    韩复苦笑道:“你呢?”

    飞鸟说:“我虽然没笑却很高兴。但我想连拓跋巍巍都不再是我的对手我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他笑道:“我一定会因为高兴而遗臭万年。可也不是谁都能遗臭万年的。我想明天就会是我遗臭万年的开始!”说罢他传令下去:“即刻召集各军将校大帐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