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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声东击西诈中诈,半江碧流泪沾衣(25)(2/2)

绚日春秋作者:鼎鼎当当响 2020-01-09 03:35
不针对夏景棠?”

    飞鸟叹道:“拥兵自重可以。造反不成。你把你提的‘尊王攘夷’忘啦。”

    白燕詹晃了晃脑袋苦恼地问:“那怎么办?咱不能等死啊?”

    飞鸟拍了拍他笑道:“对喽。除了等死还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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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中心的酒馆、店铺楼大多歇业被马大鹞买个精光。马家人还指望飞鸟把马大鹞扒出来二话不说就同意借出去设灵堂。飞鸟害怕拓跋部突然攻城妨碍自己的计划把丧定到第二天早晨。夏景棠也接到他的报丧摸不准动静当晚管勒各营。调集重兵。天明时人乍一看两排全副武装的兵卒披着晨色的轻纱把街心围得滴水不露。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一般风越来越猛。夹杂着满地的尘土铺天盖地往人脸上砸街道上却不见一个行人和一位亲友。道理很简单夏景棠不许将士出营而百姓胆小怕事见兵卒拦截便退了回去。

    祁连张铁头张奋青白燕詹甚至柳馨荷无不提心吊胆即怕冷场又怕出事。不断请求飞鸟也要调一队兵来应变。飞鸟却不肯只是让请来的哨呐手对天猛吹。阵阵起伏的哀乐在空中高亢流转饱含追思和倾诉催肠旋转几条街外清晰可闻。飞鸟自己都陷了进去心头呜乎哀哉恨刘老实没有早一步回来。

    夏景棠和冯山虢两个密切注视场面却还在去与不去上犹豫不定。

    他们自己去怕像上次一样被拘拿让别人去怕给各营将士做表率不去人去有点存心不让人办丧事的难堪……两人头碰头莫衷一是却一致认为飞鸟存心不良有打擂台的嫌疑。老这样拿不定主意也不是办法冯山虢一咬牙说:“你以军务推托。我带着兵去到时就等着博格生事!”夏景棠便答应了。

    冯山虢这就带上夏景棠的卫队出。还没有走多远碰到李成昌父子为的军校集团两处合成一处一起去吊唁。两路不见一人分明流露出戒严时才有的冷寂。他们初开始还以为只有这些人肯捧场不料走不多久一个焦急万分的校尉就往夏景棠的大营跑路上碰到了他们就喊:“不少弟兄在营里鼓噪。说博司长官请了他们不让他们出营是不是过分?”

    冯山虢吃了一惊连忙严厉地说:“不行。博格怎么会请他们?要是真请了还不是要出大事。你管好他们。”

    校尉问:“他们要是非去不可呢?”

    冯山虢武断地说:“不可能。有一个两个以抗命论处。”

    校尉向他跳脚大吼说:“你自己去看。都跟开了锅似地闹。真要是一个两个他们也不敢。”

    冯山虢脸涨得像猴屁股一样怒喝道:“把领头的抓起来。”

    校尉也上了火。两手一伸要求说:“你抓我吧。我也觉得你们太过分。要我说选个十来个代表有点人味。”

    冯山虢犹豫了片刻断然拒绝说:“不行。这是夏元帅的意思。你也别冲我不满。”他看李成昌身后有好几个将校连忙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就你营里事多。”这些将校都是李氏一门在陇上郡培植的武官。他们以李成昌为马的断然不会逼手下弟兄无视李成昌的女婿办丧事在那儿心知肚明地装哑巴。

    来报信的校尉扫了一眼恨恨地说:“我也去不管啦!”

    冯山虢立刻给身边的人说:“回去告诉夏元帅。让他派人巡查。逮了敢出营的就地正法。”他等那人跑过之后。心中已经给飞鸟罗织了一道罪名心说:你这是在干嘛?聚众滋扰煽动军心。他踢着自己的马靴跨的飞快恨不得一步跨到刚拐了个弯就看到前路人山人海。一声不吭地往前望。

    冯山虢心中一阵慌乱强打镇定地大喊:“都回去。都回去。”

    好多人扭扭脸却理也不理。几个有着坏习惯的妇女站在自家门前看着他们仍旁若无人高一声低一声地说:“元帅没本事还想害博司长官。”“忠臣就是遭人害。”冯山虢的毛孔都倒竖一团脑子里乱哄哄的心说:怎么办?博格大奸似忠把他们都骗了!不少军校都在前面喊话让人让路。冯山虢走在他们后面。听到人说话就侧耳生怕有人在商量见不得光地勾当。在他敏锐的听力下到处都在讲博格。

    冯山虢心惊肉跳地走了一路到了县城中心觉一下没了人。冲着两路笔挺的士卒在心底兴叹说:“还是武力有效。他们硬是不敢进这个圈子?看来非要以严厉的手段震慑住他们的不服。”这般想过他安心了许多。

    熟人越来越多。记下一张张人脸他已不敢妄断这些都是博格的死党上到楼。便听到高德福嚎啕大哭声。他心里一阵糊涂。盯上高德福想:这家伙被博格欺负得够呛。却跑来为人哭丧。真他娘地贱。

    在他的注视下高德福摸着眼泪接受答谢。细声细气地嚷:“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小娘子节哀顺变。”很快他机灵地往四出看问:“博司长官呢?听说他受了伤不如让咱家送他一些大内才有的伤药。”龚山通要了他去一旁低声给他说些什么。他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博兄弟的事就是咱高德福的事。”

    楼上得越来越多三三两两往里进只听司仪的吆喝声。

    冯山虢觉博格还没露面正想着心事听到一阵猛烈的声浪他知道那是自楼下慌里慌张地往能看到的地方赶就见下面如同军民如汪洋一般涌至有的人还拿着个头大大的包子。他不难想象中空地带是如何被打破的。博格看他们不敢进来就让人抬着包子筐去诱惑人们一激动哗啦啦全进了圈。

    他有点儿腿软脑海里只是反复地嚷:愚民。一帮愚民。

    眼看丧事就要结束。张铁头在楼上大喊说:“博司长官请大伙来是想当众澄清一件事让大伙做个见证。”人们抬起头仰视几个嗓门大的老兵大喊。有的喊:“让博司长官出来给我们见面。”有的喊:“博司长官还要澄清么?”

    冯山虢心砰地一声裂了十余瓣心想:有什么要澄清。这是要起事。他像是了疯一样大叫:“你们不要信他的话。博格是奸臣。”

    他的话引一大片的骚动。人们似乎愤怒了不断有人高喊:“你才是奸臣呢。”也有看到他的人就他的长相起人身攻击喊道:“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奸臣才长成你那样。”冯山虢气得差点要撞墙甚至心神不宁地在心底辩解:我长得不好看却不是奸臣博格长得好看可他的确是奸臣。下面攻击他相貌的人越来越多他实在忍不住了拔着木栏扯着沙哑的怪腔大吼:“我很丑但是我很忠心!”

    楼下顿时一片唏嘘声。楼上的人也干咽嘴巴想笑又忍住不去笑。

    冯山虢从头顶到脚地都生出一股耻辱感几乎想翻过楼拦顺势扑下去。他狠狠地喘了口气冷静片刻不声不响地找张椅子坐下心说:“要想挫败博格的阴谋就得让这群见不得包子的蠢货知道他的真面目。今天动不动武不说一定要先在道义上站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