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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父子为仇(2/2)

龙悦荷香作者:荷之青青 2020-03-13 11:34
近扭曲。那打湿两腮的,不知是泪?是水?还是泪水相融?

    阿龙满怀惊诧,满怀怜惜,悄然隐退。心中暗道:“此时此刻,他的隐痛,他的悲伤,不可劝解,不可消除,也不愿与他人分享,只能独自承受。”

    整整一日,除了嫦雯,泰格对谁都是避而不见。直到傍晚用膳,才出现在餐桌旁边。

    阿龙细观,泰格已是和颜悦色,便似恢复如初,只是食欲不振,用餐极少。

    方才停著,便听侍者来报,声音极是不安:“启禀将军,丞相驾到。”

    那一刻,泰格温和的脸,陡然变色。

    再看嫦雯,那平和的眼睛,陡现惊慌。

    泰格几乎早有预料,立时放下茶盏,站起身形,即刻出门。奔行两步,陡然转身,看向嫦雯,神色缓和许多。又看向阿龙与常翼,只说一句,颇有深意:“你们便是我的亲人,定要替我保护嫦雯。”言毕,大步出门。

    阿龙预感不妙,忙与常翼一左一右护在嫦雯身侧。三人悄悄奔至窗下,向外探望。

    一人峨冠锦袍、肋下佩剑,大踏步走进院中。但见他面如冠玉,五官清徐,威风凛凛,仪表堂堂,不怒而威。

    不是别人,正是南虞丞相,泰宇。

    泰格不卑不亢,迎了上去,深施一礼,口中说道:“不知丞相大驾光临,泰格有失远迎。还请丞相赏脸,移步正厅。”

    泰宇面色一凛,冷冷看了泰格半晌,方才开言:“岂敢!岂敢!贵府门槛极高,我又初来乍到,怎能升堂入室?”

    向来温文尔雅的泰格,闻听此言,傲然独立,一言不发。

    泰宇更是冷若冰霜,逼视着泰格,半晌又说:“从小到大,本相都不曾管教过你。你本不配,本相也不想煞费一片苦心。本相早就知道,你极像那个贱人,和她一样生来就是个贱种。你死你活,与本相无干。但是,你毕竟出身名门,不能丢本相家族脸面。”

    泰格陡然抬起头来,一脸毅然决然:“丢泰氏家族脸面的,是你泰宇,不是我泰格!”

    泰宇闻言勃然大怒,横眉冷目,杀气腾腾。有那么一刻,阿龙已经蓄势待发,唯恐泰宇瞬间出手,发出雷霆一击,置泰格于死地。心下更觉惊异:“他二人究竟是何关系?同为南虞重臣,说话又似一家人,因何仇恨不共戴天?”

    对峙良久,泰宇终于想到此行

    目的,这才略稍稍缓和了情绪,恨恨说道:“本相知你对那小东西念念不忘。既然她已不在人世,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更何况,那么多郡主名媛、侯门千金思慕着你,都是优良纯正的血统,都是倾国倾城的雍容,都是百里挑一的才智,更是闻名遐迩的贵重。本相只是不懂!为了和本相作对,你居然娶个贱种!你作践自己不要紧,岂能任意辱祖宗门楣?”

    泰格一张脸冰冻三尺,不尽鄙夷:“泰宇!你也太看得起自己!我和你为仇作对?你根本不配!我娶嫦雯,因我爱她!我的嫦雯,才是优良纯正的血统,才是倾国倾城的雍容,才是百里挑一的才智,才是闻名遐迩的贵重!今生今世,我只娶她一个!只倾心她一人!绝不像你,权欲熏心,唯利是图,见利忘义,朝秦暮楚!”

    泰宇冷上天,高处不胜寒:“本相不和你说什么贱人!本相只和你说那个痴人!成天只知疯玩,只会傻笑,疯傻到性命不保!她哪有半分好!值得你伤心欲绝?值得你自暴自弃?本相给你挑选的那些名门淑媛,个个文韬武略,才貌双全,赛她千倍万倍!从前,你为了那个小东西,披肝沥胆、剥心挖肺,这也罢了!好歹她血统高贵!好歹她得尽宠幸!你娶了她,也算光宗耀祖!事到如今,你却自甘堕落,娶个贱民!”

    泰宇言未毕,泰格已是双目喷火,满面愤然,握紧双拳,声音都在巨颤:“不要和我提她!你根本不配!若不是你勾盗结匪,她还在长歌炫舞,她还在劈波斩浪,她还在纵情驰骋!是你,亲手摧毁她灿烂的微笑!是你,亲手剥夺她明媚的音容!是你,亲手葬送她年轻的生命!”

    泰宇满面结冰,几欲冻结时空:“你个不肖逆子!你个家族败类!胆敢如此犯上忤逆?她自己顽劣不堪,自作自受,自取灭亡,与本相有什么相干?”

    泰格一声冷笑,赛过冰雹:“泰宇!你坏事做尽!认与不认,又有何妨?老天有眼,总有一天,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泰宇出其不意,直奔主题:“你就喜欢这些妖精!不伦不类,没心没肺!本相今日明告诉你!胆敢再和贱民苟且,就不是本相子孙!永远别登本相泰府大门!”

    泰格满面傲然:“丞相尽管放心!我从来不想做你的子孙!永远不登你泰氏大门!”

    泰宇杀气凛然,直冲九天:“泰格!你等着!本相定让那贱民,生不如死!”

    泰格杀气更浓,绝地反击:“泰宇!你试试看!当年,你害我母亲,我尚年幼,无力保全!如今你胆敢碰我妻儿一根头发,我让你死不如生!”

    泰宇闻言,不可置信!

    这世间,从来没人胆敢对他如此口出狂言,勃然大怒,戾气满面,右手按剑,便欲勃然而出。

    眼见泰宇长剑出鞘,寒气逼人,阿龙心中暗道:“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哪料到,生死一瞬间,泰宇突然收剑入鞘,一个华丽转身,大踏步走出海纳将军府。

    泰格盯着泰宇的背影,强力熬忍,才没有杀之而后快。

    事后,泰格对此事绝口不提,阿龙更是不敢多问,左思右想,却唯恐再次生变,又想到嫦雯尚在孕期,当即建议:“不如在将军府后花园秘密建成一间地下密室,但凡咱们三人不在,尊夫人便能密室藏身。”

    霜降到深秋,落红盖远洲。寒风送寒意,多情自多愁。佳节多烦忧,思荷多泪幽。今日忘悲情,明日愁更愁。

    那日,便是泰格母亲忌日,泰格一脸悲切,率常翼、嫦雯同去祭奠。

    晚间,众人回转,用过晚膳,泰格夫妻回房休息。常翼来到阿龙居室,更是郁郁寡欢,半晌不曾开言。

    阿龙担心他郁结于心,便想方设法讲些蜀国趣闻,只盼聊以慰藉。

    常翼素来快人快语,更把阿龙当成亲兄弟,今日更是推心置腹,说起前尘往事:“阿龙有所不知,泰格本是君亲贵胄。泰宇不仅是权臣,更是泰格生父。泰格之祖,便是泰晖,不仅是南虞上一代丞相,而且还是当今君上之堂叔。”

    阿龙闻言诧异不已:“泰格年轻有为,才华横溢,有这样的好儿子,泰宇高兴都来不及,因何虎毒食子?”

    常翼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二十年前,君上尚未继承大统,南虞并非盛世太平,百姓更未自由安乐。当时的南虞,‘凤焰’为君,泰晖为相,种族歧视,根深蒂固;等级压迫,灭绝人性。”

    阿龙闻言点头,又摇头:“我确实听说南人等级森严,有违人伦,令人发指。”

    常翼恨恨说道:“当时虞人之等级便如一座尖塔,从上向下,分成四类,塔尖顶部,自是王公贵族;塔底无数民众,自是平民和奴役。等级之间,地位悬殊,权利不等,贫富分化,互不通婚。最底层的奴役,主要是外来人口、被征服的诸岛土著,均是当牛做马,饱受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