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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永和十二年(二)(2/2)

华夏立国传作者:曾鄫 2020-01-21 04:49
修上城墙再加上北边的旧长安的话估计要连绵上百里。天啊以前的洛阳恐怕就是三、四倍都没有这样的规模呀!

    走进南长安的内部薛赞和权翼更是震撼了。还在装修完善的三台、正在它们对面修建的行台已经基本完工的大神庙、圣教大广场还有人山人海极尽天下财富的南市等等让薛赞和权翼的心一次又一次地受到煎熬和折磨他们也隐隐觉得北府真的不是收复不了司、冀、等州而是不愿意去收复。

    “长安恐怕已经有了气吞天下的气势了大将军地志向已经包揽万里了!”站在高阙牌楼的长安大学堂大门前。有点如梦如幻的权翼长叹道说出众人的心里话

    “是啊每次来到长安城前我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臣服之心。”蒋干也跟着感叹。他们心里都知道这还是未完工的长安城南边的新城还只完工了两成要是完全修完了之后会是怎么样?

    在长安安顿下来后薛赞、权翼和蒋干、缪嵩各显神通调动各自在长安的人脉。准备完成各自的任务。忙碌了两天后。四个人又聚在一起了。因为现在他们就是再努力也没有用只能等待各自人脉四下活动地结果。

    四人聚会地地方是北长安地一家酒楼-醉仙楼三楼的雅间。

    薛赞四人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窗户外面的旧长安嘴中还淡淡地说着各自在这两日里对长安北府的看法。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吼声:“金沙滩直杀得山摇地动好男儿拼一死决不偷生!”声音顿挫有力高亢慷慨。悲烈壮怀。话刚落音外面顿时传来一阵叫好声甚至还有拍桌子的声音。

    乱了一阵子后有人高声说道:“郝老四这一句真是有震破天的三分韵味。”

    “不敢当昨晚在西园听了震破天的金沙滩真他娘地痛快咱们上郡那几个名角一比就全比下去了。今天几杯酒下去忍不住就想来上两句。一唱就痛快了。”听来这说话的就是老四。

    “郝老四。人家震破天是大将军府调教出来的梨园戏曲学堂的讲学怎么好拿你上郡的那几个角来比呀!”

    “郝老四。你来长安参加比武光是听到的这两场戏就是不拿到奖牌也值了。”

    “郝老四再来一句。”众人哄然一阵叫好!

    听得咳嗽两声受邀不过的郝老四清了清嗓子又唱了起来:“汉祚衰群凶起狼烟滚滚锦江山飘血腥遍野尸横只杀得赤地千里鸡犬殆尽只杀得众百姓九死一生!”声音悲凉凄切肃然黯销。

    众人先是沉默一会接着又是一阵叫好整个三楼顿时一片翻腾热闹。

    权翼等人听到这些唱词不由都愣了。这又是哪一出?

    于是四人不耻下问向送菜进来的伙计打听起来。

    “这是秦腔是从大将军府传出来。据说数年前大将军在秦、雍两州找了许多唱子和乱弹地艺人教了他们许多唱腔和打戏法还找许多学子文人根据咱北府百姓最喜

    国、列国编了许多曲牌就不就成了咱北府的秦腔。地解答道。

    看来曾华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显摆自己的地方。他充分挥被自己爷爷逼出来地“京剧底子”再结合形成于秦精进于汉的关陇地方“古戏曲”-子、乱弹经过数年的改进和完善后终于形成了跟后世秦腔相似的“新戏曲”。曾华也干脆就叫它秦腔或秦剧并以观风采访署名义成立梨园戏曲学堂专门用来培养戏曲人才做为一种“宣传手段”。

    秦腔完善之后迅在北府普及开来。在这个娱乐生活非常单调的时代秦腔戏曲受到的欢迎程度是曾华这个“现代人”无法想像的而被他调教出来的“震破天”“七挂尺”等艺人立即成了这个时代的天王巨星。很快北府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能唱或者吼上两句。

    “前面唱的是金沙滩。”伙计一边忙碌着一边继续解释道。他很快就把曾华假借前古不知哪朝而编撰的“杨家将”故事简单说了一遍。在他的话语中薛赞四人也明白了。这个不知哪朝哪代的杨门八父子忠烈剧本一出来就深受北府百姓们的喜欢。原本就被说书等手段煽动得热血沸腾的北府百姓更是被这忠烈满门可歌可泣的“抗胡壮举”感动了。所以只要你一唱前面那两句马上就会有人接上“自古忠良千千万为国为民保河山。苏武牧羊世罕见节毛尽脱志更坚。”

    “后面是三国曹武帝唱得是前汉末年三国分争的故事。唉要不是大将军咱们的日子指不定比那唱的更惨!”伙计长叹一声也忙得差不多了。摇摇头就离开了。

    薛赞等人却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在他们平静的表面下心里却正在翻山倒海。人家都说曾镇北极会收拢人心。邸报、学堂、说书、还有这秦腔新戏再看看这北府百姓谁看了谁都心惊。在这些人面前谁敢贸然侵袭北府?在这些唱着“金沙滩直杀得山摇地动好男儿拼一死决不偷生!”地百姓们面前谁不胆怯?何况他们手里还有快刀和利箭。

    默然一阵后四人也很少言语了。本来很热闹的一顿饭吃得有点沉闷。相比之下。雅间外面却更是闹腾高涨的气氛一浪接着一浪一直到四人悄然离开也没有结束。

    看来四人是下定决心要好好了解北府上下。第二天薛赞四人就托路子到长安大学堂听课。毕竟他们都是打着“观学”的旗号就是做做样子也要去这北府最高学府里坐一坐。

    他们先听的是北府名士长安大学堂终身教授-罗友的课他讲的是《君臣民》

    他先从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说起做为引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起君王应该使天下受其利使天下释其害;先治天下之法而后治人;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之忧乐;工商皆本与农均为国基;制独而在制权制权而在制衡等北府新学理论。

    罗友口水直飞地一堂课听得薛赞四人是目瞪口呆。只觉得匪夷所思。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早就闻名已久地北府主流思想-新学理论居然是这么一回事情。

    接着薛赞四人又听了江左名士陈蹈地一堂课。这位玄学大家讲得当然是玄学。他以庄子为基础深入地探讨了一把有无、越名教而任自然、得意忘言、寄言出意和辨名析理。谁知到了最后陈蹈话锋一指。隐隐开始抨击前汉董仲舒的“独尊儒术罢黜百家”和“邪辟之道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陈蹈不无嘲讽地说道:“动不动就给别人扣上邪辟之道的学派自己本身就是邪辟了。”不过陈蹈最后还是给这位前汉儒家大师留了点面子说董仲舒的“《诗》长于质《礼》长于文《乐》长于风《书》长于事《易》长于数《春秋》长于治人”说得还有七分道理。

    陈蹈的这番话让习学儒学的薛赞四人感到郁闷不已。他们知道儒学和玄学一样在北府不得器重成不了主流但是却没有想到新学没有攻击儒学还隐隐引用了许多儒学思想而攻击儒学的却是同样占劣势地玄学。

    不过第三天薛赞四人听完儒学大家杜龛的讲课后却心情好多了。这位开国名臣杜预的孙子秉承家学是现在的儒学宗师级别的人物。他原本不愿意来北府后来听说儒学由于没有什么顶梁柱眼看着在长安大学堂要衰落下去了于是就“愤而北上”来到北府长安撑起了北府儒学的一片天。

    在杜龛传授《左学》为主的一堂课里薛赞等人虽然又听到了熟悉的义疏之学但是却隐隐感到这学问里有了许多改变。不过想想也释然在这个多种思想交汇碰撞、却无法一枝独尊(独尊和主流不是一个意思)地地方要想占据一定优势吸取别人地长处改造自己的短处是自然法则要不然就被现在越来越挑剔的北府学子抛弃。而被北府最高学府-长安大学堂踢出去任何一个学派都承受不了这样地失败也丢不起这个脸所以必须“奋起直追”。

    第四日薛赞四人又听了他们慕名以久的道安大和尚的佛学讲学。不过他们这次听完之后现和以前听到的佛学又有些不同应该是道安大和尚为了佛学的生存和展把“西传而来”的佛经翻译之后做了大量的本土化而这些天竺而来的思想也让玄学、儒学甚至新学的思想体系里增加了一些新东西。看来大家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接着几天下来薛赞四人已经真正地开始观学了他们到长安神学院、长安佛学院、雍州大学堂、长安工务大学堂、长安农事学院等北府学院观学并被这思想活跃、治学严谨、和勇于交流、创新的学术气氛给吸引住了也深深地融入到长安大学堂为主的北府学院群中去了几乎都忘记了在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