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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银酢金瓢沙场尽,一夜风酣天下惊(5)

绚日春秋作者:鼎鼎当当响 2020-01-09 03:35
    因献太牢而杀下不少牛肉。

    庖厨切出几块腱子肉拌上葱花料水码倒装入粗瓷盘送到樊英花面前。立刻几只蚯蚓般的手指挠过去。面对垂涎三尺的阿狗一壶刚温过的浊酒不动生色。但它并不能独善其身仅觉身子一轻就不得不倾在盏双环骨杯的头上洒了一气。

    漆黑的酒杯柄部入手冰凉被倾泻的汁液却热香扑鼻。

    樊英花咀嚼着食物轻轻按在唇下呷过一口觉全身上下均被热流充满。她放下酒杯把余光留在内室的门口却等不来飞鸟杀人的动静。内室只依稀传出史文清的声声疑问他的声音突然一高问:“他成他的大事为什么挑这个时机来我们这里?”她听了自然很愠恼眉尖不知不觉地挑高少许。

    此时她的嘴角还多出一丝微笑。不明所以然的人会觉得她一定听了好笑的笑话流露出开怀前的情不自禁。

    春棠却认得这是她每次杀人前的先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她半点也不敢打搅慌里慌张地把着阿狗喂食却紧张地把肉喂到阿狗的脸上。

    收回余光的樊英花把她喂不对地方的手掌拨回淡淡地说:“抱着阿狗陪我出去走走吧。”阿狗不愿意离肉而去挣着身子咬春棠的胳膊。樊英花把他捞起来抱到自己的怀里。

    他们走到门口铁塔一样的6川已在院子里等她见着了一头扎在面前催促道:“主公。军情紧急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今晚上路吧。”樊英花犹豫了片刻说:“什么紧急不紧急的?盟约是权益之计。要的只是拓跋巍巍的虚实和意图。咱已经得了他的战马早一点回去就得依盟约动手不是为他吸引了朝廷的兵力吗?”

    6川说:“可拓跋巍巍怎么知道咱没回去?”

    “他布地眼线出你的想象。”樊英花低声说“咱们只是一块不见分量的筹码没见到拓跋巍巍不就说明了这一点?要想在两强之间做好选择就得有常人所没有的耐心。”她往屋内看了一眼又说“阿鸟也是咱们争取的力量之一。你懂吗?”

    6川憨厚连连点头说:“如果阿鸟愿意弃小从大我们就可以北图草原——”

    樊英花笑着往一旁努嘴。示意他小点声这又下令:“今天晚上。你要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左右。我相信以你的武艺必不让他遇到危险!”

    春棠也不自觉地回头朝门口看一眼。

    她听到6川放开喉咙的应诺声又看到樊英花移步而去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

    走过乱哄哄的西厢来到侧门推门步出。西山的太阳灿烂却并不刺眼虽然挂在远处却将对面的几堵土墙和一群孩子笼罩。孩子中大地十来岁小的比阿狗略大他们拢了几条狗围绕着断墙和土台摆开阵势你追我撵地打闹喊得震天响。樊英花扫了两眼看到一名扎腰汉子卧在一旁地草垛下喝酒身旁撂了几只红缨枪。两眼不由紧像是突然回到自己的山村一样。春棠也有同感俯在她耳朵边说:“主子你看!这像我们村的样儿不?”她见樊英花点了点头大起胆子说:“像是像可却不是。这些孩子们。我一个也不认得。”

    樊英花扭过头问她:“又想家了?”

    春棠没吭声。她正要再说什么几个打闹的大孩子看到阿狗下山1猛虎地冲下路气喘吁吁地给伙伴喊:“阿狗出来了让他和我们一边。”

    春棠不再和樊英花说什么只目不暇接地看着下头的孩子争和阿狗一边。

    冷不防。一个小孩从侧面爬上垛。先一步跑到她腿旁站到阿狗身边捞到一只小手。

    阿狗早耐不住劲。丢了樊英花的手上去抱着他地腰“哦噢”地吭吭。那小孩不肯和他打哄他说:“咱是一边的。”阿狗这就回身仰头询问一样看着樊英花要她替自己拿主意。樊英花还等着飞鸟下定决心杀掉那个不识趣的史文清没心和他们叨扰什么随口吩咐说:“别让他碰着了。”

    那娃儿兴冲冲地“嗯”了一声贴身托住阿狗的屁股哼哼呀呀地抱个脚不离地走了两步突然和阿狗一起摔倒四爪朝天地打了个滚。春棠见樊英花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连忙捞起坐在地上哈哈笑的阿狗打那个抱着屁股叫疼的小孩一巴掌。

    小孩却又去扯阿狗只给阿狗一个人说:“你太重了把我累倒了。”

    春棠推了他的手又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黑着脸嚷:“刚说不让他碰着。就让他碰着了。要是他哪点不好要你的小命。滚。快滚。”

    小孩闪着两只泪光闪闪的大眼看她一眼慢慢地溜到路上失落地向远方走去。

    几个大点地孩子纷纷喊:“阿瓜。阿瓜。去告诉你阿爸让他评评理。”孩子不听则已听了却大哭狂奔。垛头的汉子一骨碌爬起来撵喊两步回到春棠面前牢骚:“这孩子犟得很。”樊英花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你领孩子到一边玩去啊?!”汉子闹不明白他有什么资格但还是疑惑地道了一声“咋了”这才带孩子们走。

    孩子们走了可举举眼并没有地方可以闲坐春棠揪住一心随孩子们去玩的阿狗接着刚才的话说:“春棠心里有数家已经不是一时半会能回去的了。可我不明白主子顺道要来地时候并没打算多作停留为什么突然又不走了呢?难道难道……”

    樊英花“噢”了一声问:“难道什么?”

    春棠望了好几望顿了好几顿才说:“难道一定要逼阿鸟公子弃小从大?”

    樊英花却没有生气歪了头反问:“他是弃小从大的人吗?我看你倒是记着他给你饮了一碗草木灰怕我会害他。”春棠胆怯地笑笑说:“主子自然不会害他。让他弃小从大。他自然不肯;可害他部众崩离倒也显得咱失了仁义。我看他也成不了气候就饶了他让他自生自灭吧!”

    “黄毛丫头。”樊英花狠狠地从嘴里吐了几个字转身进院。

    春棠掐着阿狗追了进去。

    走过西厢套院旁的小穿廊眼看就要进正院樊英花在前面站住了。春棠还要撵上解释看到她叫自己的手势赶两步站到她旁边。樊英花一指让她往前看。她看了。看到了飞鸟。飞鸟一手持一鞭一手揉光头。正威风凛凛地冲一扇紧闭的厢门咆哮:“段含章你给我出来!”

    樊英花凑在手捂足蹈的春棠耳边恨恨地说:“他不忍心杀那个姓史地却要在自己女人身上下重手。”她叹道:“我看段含章地一顿鞭子跑不了……”

    春棠也难以相信地嚷:“想不到他还爱打女人?!”

    在他俩的注视下那扇紧闭地房门“砰”地开了段含章出来站到众人面前。飞鸟抡着堇色的马鞭。在她面前左右走动数步回到当面时严厉一指问她:“你早晨去哪了?”段含章低头片刻突然反唇相讥:“你就知道欺负女人。有本事怎么不把那些违法乱纪的人杀了呀?”飞鸟大怒上前提住往地下一投抡了鞭子就往身上抽打。

    几个奴隶跟着扈洛尔跪到一旁代为告饶女人们想躲又不敢躲地缩住身一起偷眼看此淫威。飞鸟却又上去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段含章按正。嚷道:“一点也没错家贼难防。一点也没错!”他举着马鞭往四下指凶厉地说:“打她打个明白也让你们个个长记性。她偷偷去见敌人的使者犯了大罪。却自以为是我女人大伙不敢怎么样……”

    春棠受不了飞鸟如此邪恶的模样求樊英花说:“你快给她讲讲情呀。”

    樊英花却说:“阿鸟把话挑个明白打一顿是轻的。”她再往场中看段含章跪在地上呕吐哭喊说:“打呀。打死我。把我肚里的孩子一起打死得了。”不料。飞鸟的皮鞭又落下去。一鞭紧过一鞭一边打一边喝:“休想骗过这顿打。”扈洛尔扑上去用身子挡着。护着磕头大哭:“是真地。是真的呀!”

    飞鸟却不停手又足足打了四、五鞭才当众宣布:“不能严家怎么治理百姓怎么平天下?她就是你们地榜样给我好好看着。以后有违家训一个也不轻饶。”

    春棠忍不住往外走被樊英花一把拽住嚷道:“就这还要平天下?”

    樊英花冷笑说:“狄阿鸟说不出这样的话。他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家训1你还不清楚?这一定是那个姓史的在背后作祟。他不是给阿鸟说我‘怎么出现得这么古怪?”

    春棠恨恨地说:“原来是他!我还替他叫过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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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铁头、祁连和张奋青院外不远的棚子下喝酒闻讯赶来讲情。却不料飞鸟火气未消正等着他几个。飞鸟逮了张铁头啰嗦他早晨的冒失逮了祁连教训他用兵不当逮了张奋青没什么好说地就破口大骂硬说他上茅坑时拉了屎没用土灰盖严实。

    6川很反感地站在一旁看热闹不认为张奋青该去任别人骂成“屎不用土盖严实”更替祁连喊冤叫屈等樊英花一露面他就凑上去闹情绪说:“领一支骑兵北向溃敌收拢几杆子人带回来大笔军械粮食和战马还有错还有什么是对的?他狄阿鸟也太不像话了……”樊英花知道飞鸟隔山惊牛招了手下的不平气耐心地开导说:“越不像话越对我们有利嘛。总之今天晚上你跟着阿鸟保证他的安全。”

    6川许诺说:“几个蟊贼还看不进俺老6眼里。主公放心便是!”

    樊英花得了他的许诺领他进屋来到飞鸟的面前说:“阿鸟。你还认得你6大哥吗?”

    飞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扣着心窝喊道:“6阿叔。”

    张铁头、张奋青、祁连都和6川兄弟相称过哪料他一上来叫了声“6阿叔”尽皆失神。张铁头无中生有地纠正:“6阿叔是他阿爸。他是6大哥。”6川和他关系还不错。见他一个劲地眨眼憨厚地“哎”“哎”附和说:“6阿叔是我爹高兴了叫我声6大哥就成。”

    飞鸟“咦”了一声问他:“既然6阿叔是你爹你怎么和你爹的年龄差不多?”

    樊英花晕了。她看看尴尬的6川要求说:“别胡闹腾。”

    飞鸟正容道:“你们才胡闹腾来。论辈而言阿过喊什么我就该喊什么?不论辈。他是你樊氏家臣见了六品司长官。起码也要叫大人自称为小的。奴才草民。”

    樊英花这才明白他连“大哥”也不愿意叫。

    6川也听出话味了他憋着劲看也不看地一抱拳喊:“大人。”

    飞鸟信嘴喝道:“有冤道来无事退堂。胡乱打搅让你屁股受不了。”

    6川被他辱得够呛。连忙看向樊英花。樊英花也颇为动气问:“姓史的到底跟你说什么了?”飞鸟上下瞅她两眼往张铁头和张奋青身上指一指说:“我正问他俩呢。他俩都不知道我到哪了你怎么一找就能找到祁连?”

    樊英花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若解释不清他便会认为我和拓跋巍巍勾结很深。

    她笑道:“说来你也未必相信。我在陈州地一个小镇上占卜问我的将来算卦的先生告诉我说望气者言:西南有五福祥瑞。你若往西南去一定会有巧遇。

    我本来并不相信可在当地一问即知西南是博格盘踞之地。张家哥俩都疑心博格是你。我就让人先行在一座戒备森严的小城摸了个舌头。问出此博格的来路。他们说博格自塞外而归和他们地长官是结拜兄弟还不容易找吗……”

    众人被“五色祥云”震得目瞪口呆立刻又朝飞鸟看去。

    6川喃喃地问:“那一卦真是这么说的?怪不得你带我们往西南走。”

    飞鸟半点也不信笑道:“五福祥云你骗谁?”

    祁连为他们辩解说:“一点也不假。大天二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传言。天二匪败亡后。山寨百姓又说。福薄的人占不了宝地灭亡乃是必然……”

    樊英花盯住飞鸟。问他:“你相信我说地话了?”

    飞鸟情不自禁地说:“完了。山寨危矣!”

    “主公何出此言?”白燕詹不知何时进门闪着一双深不见底地眼睛说“山中有五色云。这是当年落草地暗语。兵荒马乱赋税沉重无法过活的百姓往哪逃呢。只能往山里逃。落草地话自然不能明说他们就像西一指说:山中有宝气有五色云。今天陈州盛传此话无疑是说你活不下去的话进山吧投靠山里可以保护你的人吧。”

    飞鸟说:“原来如此。但占了此言就一定招人忌。”

    白燕詹点了点头却又笑道:“主公你知道这些天里多少陈州逃亡的百姓入山吗?拓跋巍巍要打仗。再不用钱也得使钱再不要粮也得吃粮。百姓跨界外逃有大风险不说且手续复杂而到我们这里却很容易还不用种种手续。”

    飞鸟约摸说:“有人入山?一两千人?”

    白燕詹摇了摇头飞鸟又猜:“二三千?”

    白燕詹又摇了摇头干脆一点指头说:“应该在上万人左右。”

    飞鸟失声说:“这么多?”

    白燕詹说:“因为咱们底子尚薄地方刚刚安定我并没有强行纳他们为民只让他们在咱们势力之外生活。拓跋巍巍一旦开战虽会向仓州用兵但其主力必然东向从直州北部南下侵凌长月。要是主公抓住朝廷地统兵权再练出一支精锐兵马等仗越打越大拓跋巍巍的后方越来越乱便趁势出师定可成就一番事业。”

    樊英花抱拳道:“老先生真乃济世之才!”

    飞鸟摇了摇头苦笑道:“想得倒远。可你们都不是拓跋巍巍。”

    樊英花反唇相讥问:“难道你是拓跋巍巍不成?”她伸手作请让白燕詹上坐恭恭敬敬地说:“请老先生教我。”白燕詹看向飞鸟以征询的口气问:“这?”飞鸟信口说:“你就教她吧。”他出来看看天色激张铁头说:“铁头。有没有胆量和我去官兵的大营喝杯水酒?”

    张铁头笑道:“一群俘虏!”

    樊英花知道他要去哪远远要求说:“你要去带上6川。”

    飞鸟反问:“为什么?”

    樊英花委婉地说:“让他结交几位朋友长长见识。”

    飞鸟扭头看了6川一眼故意不大信任地质疑:“他见了场面不打哆嗦吧?”

    6川的一双虎拳握得咯嘣响硬是咬牙咬出两个字:“不打。”

    飞鸟猛地一挥手答应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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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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